西洋歌剧在中国是一门曲高和寡的艺术，不少人、甚至有的古典乐迷听到歌剧也会感到深奥莫测不易接受。但法国作曲家比才的歌剧《卡门》却仍能在中国做到妇孺皆知，是最多国人能认知的一部西洋歌剧。下个月初广州交响乐团和上海歌剧院合唱团联手也将在星海音乐厅演出这部歌剧，届时本地乐迷又可再度领略到《卡门》的迷人旋律了。

　　歌剧《卡门》是比才晚年的一部杰作，与传统的法国大歌剧相比，既没有华丽的宫廷场景也没有大段热烈的芭蕾舞场面，但有一样相同是音乐的旋律都同样美妙且引人入胜。《卡门》序曲是整部歌剧中最为脍炙人口的一段，美妙的旋律已无须赘言。歌剧序曲顾名思义是歌剧的引子，但也是当时歌剧演出的“开场钟”，因此它往往显得较为独立并起到点明主题的作用。由于这个特点，不少受欢迎的歌剧序曲也常常被人般到音乐会上单独演奏，今天我们在音乐会上就经常能听到《卡门》序曲的旋律。那么在音乐会和歌剧中演奏这首序曲会有什么区别呢？在音乐会上指挥为了调动听众的情绪往往将音乐处理得很热烈甚至欢快；而在歌剧中则因为要与剧情相吻合，所以大多数指挥会以较慢的速度和厚重的音色去诠释，以表现其悲剧性。

　　大幕拉开，作曲家以几首合唱曲营造出一个很热烈的气氛。第一段士兵的合唱：“街上人来人往”，这是一段非常有意思的合唱。代表阿尔曼萨龙骑兵团的男声合唱不断被清脆的长笛和轻柔的小提琴冲散，再加上骑兵班长懒撒的男中音穿插其间，本应是庄重威武的军歌被拆解得支离破碎。作曲家轻轻一笔就将骑兵团散漫的作风用音乐描画得惟妙惟肖，令人不禁宛尔。接下来是一段孩子们的合唱：“我们和军队在一起”，这段童声合唱是描写一群儿童模仿军人操练的情形，他们天真、昂扬的歌唱无论是音色还是情绪都与前面骑兵团的合唱相映成趣。由于在舞台演出时这队“童子军”左右前后来往穿梭，录成唱片后表现出很强的声区感，所以这段合唱也成了音响“发烧友”们玩音响时的至爱。

　　烟厂下班了，女工们唱着歌走出广场。这首清新妩媚的女声合唱“烟雾随风飘荡”和上两段合唱形成连贯，既交代了背景又一步一折引导剧情为卡门出场作好铺垫。在合唱的袅袅余声中卡门登场了，她亮相的曲就是那首著名的“爱情是只倔强的小鸟”。这首用“哈巴涅拉”舞曲写成的咏叹调有很浓烈的西班牙风格，它将女主角、吉卜赛姑娘卡门不羁的性格、美艳与野性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在全剧中还是抽出来单独演唱它都有极强的冲击力，从前香港的歌星罗文曾将其改编成粤语流行歌演唱也同样能风靡一时。在第一幕快结束的时候还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唱段，赛吉迪亚舞曲“靠近塞维利亚的城墙”，它是卡门与男主角、骑兵团班长唐·何塞的二重唱。卡门与人打架被抓了起来，交由唐·何塞押送监狱。途中卡门不断对他进行引诱，终于唐·何塞经不起诱惑私自放跑了卡门。这段二重唱将卡门妖艳多情和唐·何塞痴情盲目的矛盾心理表现得恰如其分、一览无余。

　　第二幕的场景是在一个吉卜赛人和走私分子喜欢聚集的小酒馆里，卡门独自唱起了“当琴弦响起的时候”，这是一首管弦乐和声丰富、色彩浓郁且充满吉卜赛风情的唱段，因此又叫“吉卜赛之歌”。在这一幕里还有两首十分著名的男声咏叹调，一首是斗牛士埃斯卡米洛的“向你举杯祝福”，又叫“斗牛士之歌”。这首咏叹调写得激昂狂放又轻浮夸张，但旋律却优美动听。既将男中音浑厚深沉的特色发挥到极致，又凸显出斗牛士目空一切的个性，是每个男中音展露身手不可或缺的重要唱段。另一首是唐·何塞的“这是你仍给我的花”，又名“花之歌”。这是唐·何塞从禁闭室出来后对卡门的爱情表白，歌声情真意切扣人心弦。其强烈的戏剧性十分有冲击力，许多男高音都喜欢把它作为自己的保留曲目。

　　除了几位男女主角，比才还为剧中不太显眼的角色也写了很有分量的唱段。米凯拉是唐·何塞的未婚妻，在剧中的戏份并不重，但第三幕的这首“我说，我什么都不怕”同样有极高的水准。这首女高音咏叹调以水晶般晶莹的音色、哀怨婉转而带坚定的旋律将一个纯情、坚贞的乡村少女形象描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像这样旋律优美、形象鲜明、个性突出的唱段在剧中可谓比比皆是，不仅声乐唱段引人入胜，管弦乐也是精彩纷呈。它的织体丰满、和声变幻多姿。除了序曲外，每一幕的间奏曲都是一首精美绝伦的管弦乐小品。后来作曲家把它们串起来编成一部《卡门组曲》同样受到世人的欢迎。

　　至于《卡门》这部歌剧的录音和录象就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了，霍恩、麦克拉肯、克劳斯和伯恩斯坦指挥大都会歌剧院合作的录音（DG）；巴尔蒂莎、卡雷拉斯和列文指挥大都会歌剧院的DVD（DG）都是目前市面上比较容易找到、演出和音响、画面效果比较好的版本。